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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刀岳胜说不好,怕是给韩冷来助兵。董铁锤和宋铁棒,催马就把小将迎。小将骑万里云霞兽,毛梢发白毛根红。白银铠甲似雪亮,相貌英俊与众不同!虎头亮银锤拿在手,战马撒开一溜风。董、宋二将忙拦住,问小将:“家住哪里叫何名?”小将说:“家在云南昭通府,任堂惠本是我父名。我是他的不孝子,名字就叫仁宝童。学艺在黄花山赤松洞,我的恩师黄石公。奉师之命保大宋,回家探母问分明:我父贩马来塞北,离开云南没回城。我母托人来打探,才知道我父在宋营。我辞别母亲来寻父,我父和杨家有交情。还有董铁锤和宋铁棒,都和我爹爹结过盟。我来军营投大宋,不知何人在此动刀兵?请问二位名和姓,能不能对我说真情?”董、宋二将听此话,热泪滚滚哭出了声。大丈夫难掉伤心泪,小英雄莫名其妙想问清:“二位将军为何落泪?内中一定有隐情!”二人一想不能讲,要等六哥跟他说实情。叫小将:“我二人是董铁锤和宋铁棒,双方前面正交兵。使锤的是北辽少帅叫韩冷,端枪的就是宋营大元戎,你先过去助一阵,然后回城再说分明!”仁宝童闻听叫叔父:“你二人等我去把贼平!”说完催马网上闯,嗓音洪亮似铜钟。银锤要把金锤碰,谁胜谁负下一回里听分明。

    第013回穆桂英说解天门阵杨排风戏打莽英雄

    任宝童听了董铁锤、宋铁棒的话,立刻催马举锤冲上战场。正赶上杨元帅和韩冷的马错镫,任宝童和元帅打了个对面。任宝童也不知道这位元帅是谁,只好说:“元帅闪开,我来战他!”冲上去就把韩冷挡住。

    两员小将互通姓名后,四把大锤杀在了一起,真是金光刺眼、银光闪闪,有如彩霞乱舞。

    杨元帅回到后阵,忙问:“这员小将是何人?”

    董、宋二人说:“六哥,他乃是任秉之子,名叫任宝童,奉师命下山来投宋。他说已经先回过云南见了母亲,他母亲说托人打听他父亲贩马之后已经做了宋将,故此叫他来寻父投营。六哥,我们俩可没敢对他说实话呀!”

    杨元帅一听可真为难了!“孩子要来问我,我可如何答对?只有回城再说吧,还在已经拿住王强了,也算万幸!”

    再看这两员小将,各轮大锤如同下山的小老虎,战有几个回合韩冷就不行了,被任宝童的大锤震得抱住马鞍口吐鲜血,急忙圈马败下。孟良一见心中大喜:“总算给我报了仇啦!”

    杨八郎一见韩冷败下,为了掩人耳目,也只好催马上前。杨元帅一看八郎过来了,忙叫任宝童闪开,任宝童说:“我不累!”

    杨元帅说:“知道你不累,我和来人有话讲!”说完,催马上去和杨八郎打了个对头。

    兄弟俩虽然分别了十几年,那能不认识吗?八郎为了叫辽兵听见,故意高喊:“宋将报名上来!”然后又小声说:“六哥,你可想死小弟啦!”说着,眼泪刷得就下来了。双方后面观阵的人离得远,也看不见。

    六郎小声说:“八弟,要不是四哥来送信,万岁就丢了!听他说派你和宗山来接王强?”

    八郎说:“对。因为我知道你们要来捉拿王强,所以在路上故意拖延,你总算把皇上救下来了!你回去替我向母亲问安,我准备立了功再回家。”

    六郎说:“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八郎说:“我打算带韩冷回幽州,然后讨令去助天门阵,明助暗破。”

    六郎说:“那太好了!天门阵现在困住了我们四员将,八弟如到阵中,就打探一下。”

    八郎忙问:“都是谁呀?”

    六郎说:“有你六嫂王兰英,兰英之弟王兰亭,你七嫂杜金娥,还有她的儿子杨宗英。”

    八郎点头说:“我记住了。”

    这兄弟俩一边说着一边打着,等说得差不多了,八郎说:“六哥,我要败阵撤兵了!”又站了几个回合,大败而下。马上命令:“儿郎们,随我走!”

    宗山心里不服,说:“爹爹,我还没打哪!”

    八郎说:“韩少帅都被打得抱鞍吐血,我儿上去也必败无胜,块跟为父走吧!”

    韩冷现在是胸内发烧,眼前发黑,也只好跟着拜下去。

    杨元帅这里传令护驾,带着任宝童、押着王强父子和耶律沙回转代州。

    八王千岁的信,忙带众将到城门外接驾,进城后仍然把城门紧闭、吊桥高绞。

    到了帅堂之上,君臣们重新见礼。八王有心说皇上几句,又怕叫皇上脸上无光。可是心里又想:“杨家的委屈难道就完了吗?”

    等君臣和众将全见完了,杨元帅又叫过任宝童给众人一一引见。任宝童奇怪的说:“听我母亲讲,六伯父已经去世。难道我有两个六伯父吗?”

    众将一听,全都眼含痛泪。任宝童又问:“我爹爹可在代州?”

    一听孩子这句话,六郎再也忍不住了,放声痛哭。任宝童一见更愣住了:“六伯父,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哪?”杨元帅抱住了任宝童:“可怜的孩子你听我说清,我就是你伯父杨延景,你的父替我死在昭通城。只因为朝内的奸贼谋害我,把我充军云南永不会京!我和你父交情重,他把我三口人留在任府中。他和我学枪、我和他学南方话,转眼就是三年挂零。想不到宫苑内有人刺驾,刺客摔死在皇宫,搜出了一封造反的信,是仿我的笔记署我的名。万岁怕我在云南造反,派王强和高王去昭通,叫我快把人头献,不然杀杨府满门庭!我对你父亲说明此事,你爹爹提出事一宗,他说杨家枪法最后一路没学会,问我教完他再伏法行不行?我当时点头就应下,脱了袍衣到后院中,要取枪来教你的父,回来时你父已经无影踪。有封书信在桌上放,才知他替我去把罪承。只因我俩相貌一个样,家里人也都分不清!我急急忙忙去追赶,对面来了你董、宋二位叔父,知你父已冒名延景丧残生!此时我已万般无奈,只好装成任秉我改姓瞒名。不能够住在任府内,我才贩马来到军营。辽邦韩昌打败宋将,我只好冒充你父与敌交锋,在英州训摆忙牛阵,靠的是你叔爷爷任道安赠我阵书才成功!如今宝童你来寻父,还不知你父早已牺牲!你父是我的过命友,留遗书替我死叫我为国尽忠!到现在万岁还不知道,哪个奸来哪个忠?”杨元帅边哭边诉说以往的事,叹坏了帅堂的众英雄!皇上听完臊红了脸,八王也听得沮飘零。董、宋二将当时做证,郡马又取出任秉的亲笔信一封,交给任宝童看一遍,小英雄在帅堂上大放悲声:“爹爹死得有多苦,撇下我孤儿寡母有谁疼?我母亲今日想来明日盼,盼望爹爹回昭通!哪知父亲早丧命?孩儿我山高路远扑了空。要叫母亲知道了,只怕性命活不成!世人没有我母子苦,比黄莲还要苦一成!”小宝童只哭得嗓子哑,帅堂上也俱是一片哭声。杨郡马虽然也把宝童劝,他自己泪珠儿滴滴嗒嗒好象那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同,他也是一把一把地擦也擦不清!众将上前把宝童劝,老太君也把宝童叫了几声:“你父已替伯父死,以后你就是杨家的小宝童!”在一旁走过来孟良将,他也哭得眼通红,叫一声:“万岁爷你可听见?任堂惠死得多屈情!”寇天官叫宝童收泪来见驾,说:“万岁能给你父报仇横。”小将这才止住悲痛,杨郡马手拉宝童见真宗,真宗说:“你父替了元帅死,杨元帅才能为国把贼平。若不是你父替了忠良将,朕的江山化清风!追封你父为忠义王,你母为节烈夫人在朝中。打败了辽寇回朝转,就把你母亲接进京。朕命人修改忠义王府,五凤楼挂你父影像永留名。朕封你为义子干殿下,忠义王子承父职在京城。”小将跪倒把恩谢,男女众将无不欢迎!这才对得起三关元帅,对得起死去的任秉之灵。此事完毕元帅就座,带上来王强父子三名,耶律沙也押到帅堂上,从头至尾问口供。王强怎肯说实话?杨元帅把他三人交与寇莱公。寇天官请旨来审问,把三名奸细待到行宫。第二天君臣又聚集帅堂上,寇大人叫押上来三个狗奸佞!又把供词交与真宗天子,三帝接过看分明,龙眉紧皱牙关咬,“好个大奸细,差一点倒卖汴梁城!”自己越想越悔恨,越想杨家越心疼,“假反书原来是王强写,刺客被耶律沙摔死在皇宫,借此来谋害杨延景,我竟然上当受骗被他蒙!”王强本名叶黑律,是北辽文武状元驸马公。王宝王聚是义子,他真正的妻子在幽州城!真宗叫元帅处置奸细,杨元帅又交给任宝童,干殿下把三人绑在帅府外,用白布裹好点了天灯!他心中暗把爹爹叫,“您死后也把目瞑,杨伯父已给爹爹把仇报,儿和娘也都受皇封。”王强奸贼遭了报,真宗传旨赐宴庆功!

    八王千岁在酒席宴上说:“万岁,若不是杨家,哪还有我大宋啊!”

    真宗说:“杨门众将功高于山,待破辽还朝后,定行封赏!”又传下旨意,叫双王回京去抄拿王强府,对救驾有功的众将,也是灭辽之后再加封赏。

    八王又说:“现在天门阵里还困住我王兰英、杜金娥、杨宗英、王兰亭四将,不知他们死活?现在辽邦和我们以阵定输赢,破不了天门阵,就别想要辽邦的降书!”说至此,有人来报:“任道长报号求见!”杨元帅一听,忙带宝童出去迎接。

    道长任道安是元帅的师父,是任宝童的叔爷爷。这爷孙俩一见面又哭了一场。元帅把道长请进帅府到虎堂落座,大家见过礼,元帅令人端来素茶、素饭,道长吃过以后说:“这些天我一直没回山,围绕着天门阵查看了一下阵形,画下了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