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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瓷抿着唇,她犹豫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秒。

    她用力一挣,将手抽开,拿起自己的外套,朝着门口走去。

    历靳言跟上去,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可是景瓷想不到的是,封央和宁夕正好从电梯出来直接到停车场。

    于是在这里,他们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

    这边,景瓷笔直的站着,她的身后是历靳言。

    那边,封央和宁夕并肩的站在一起。

    四目相对,她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好像,他们那段温馨的相处时间并没有存在过,好像她从来没有爱过他,好像是在看一个和陌生人一样。

    封央静静地看着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她清瘦了许多。

    不过,看起来真不错,她已经和历靳言在一起了。

    这时。宁夕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封央,回去了!”

    封央抿了下唇,还是没有说话。

    那边,历靳言蓦然上前,伸手握住了景瓷的手。

    景瓷的身子一僵,本能的想要挣开,但是他很强势的握紧。

    他的指尖,像是传递了某种力量,并且在她的耳边低语:“不想丢脸,就和我走!”

    景瓷仰着头看着他。

    历靳言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漫天的星星。

    他的心里一动,手指骤然握紧。

    “走吧!”他牵着她的手,朝前走着。

    景瓷本不想和他牵扯的,但是此时,她更不想挣开。

    就让封央,这样以为吧。

    原来到最后,自己也是这么可笑的一个女孩子,也会这么虚荣,这样的脆弱。

    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的坚强。

    当他们经过封央时。她垂着头没有再看他,只是她的长发,扫过了他的鼻端。

    很轻很轻的掠过,轻到他几乎以为这是错觉。

    封央的身体僵硬着,而宁夕也站直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而他目光深远的看着景瓷的背影。

    宁夕轻抿下唇:“封央,要不要进去喝一杯?”

    封央的目光慢慢的收回来,表情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漠:“不用了!”

    他侧身走到另一边,宁夕轻轻地叫住了他:“封央,我以为……”

    她的脸上带着少女的纯真和羞怯,还有毫不掩饰的渴望。

    封央顿住了步子,然后缓缓地回过头:“我以为,你很清楚,我们之间只有合作。”

    宁夕不敢再说了,她垂了垂眸子:“这些年,我以为你清楚我的。”

    “那对我,没有任何的意义。”封央很无情的说,走到车前打开车门。

    上车前,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

    历靳言的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他的面色阴沉的可怕。车子一转眼就跟着出去。

    景瓷坐在历靳言的身边,她望着前面,一直都没有说话。

    “愿意上我的车,是说明我还有机会吗?”历靳言英挺的面孔上挂着浅浅的笑,眉宇间,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景瓷想也没想就说:“是你拖着我上车的。”

    “那我拖着你回家,你愿意吗?”他假装很认真的问,然后就摇了摇头。

    他和景瓷,很有可能是错过了。

    景瓷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的。

    她看着封央的目光里,有着纠缠,有着不甘,还有不易察觉的痛苦。

    一个女人不甘心的时候,做出来的事情都是很可怕的。

    “你说呢?”景瓷说完,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想起了他们年少时,那一段还未开始的初恋。

    那时候她确实对历靳言有好感的,即使后来,她恨透了他,但也不能抹杀掉这一点。

    她忽然调皮起来。

    也或许。她不想这么沉闷了,稍稍有些恶作剧在里面。

    她伸手侧过去环着历靳言的肩:“其实那会儿,你要是不做那样的事,说不定我们孩子都有了。”

    当她的小手触碰到他的肩时,历靳言性能良好的车子居然飘了一下。

    但也只是两秒钟的时间,很快就被他板正了。

    他的全身注意力,都在她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上。

    他的声音很淡,几乎是带着一抹颤抖的:“那现在呢?”

    “忽然觉得你也很可爱!”景瓷的小手轻轻碰了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很软,但是也很有型。

    历靳言腾出一只手捉住她的小手,此时也正好是红灯。

    景瓷惊了一下,只听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你现在做的事情,很危险。”

    车厢内,灯光很暗,偶尔会有车灯照进来,使他的神情显得有些莫测。

    “景瓷,你这样做,不怕引火烧身吗?”他的面孔越来越近,近到几乎贴到了她的脸颊。

    景瓷却一动也没有动,她轻笑了一声:“历靳言。难道你不怕封央来找你麻烦吗?”

    有些男人就是那样,他不要的,也不许别人来染指。

    历靳言深沉的望着她,好半天才说:“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封央,如果是为了怕麻烦,而不敢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那也不配是男人!”

    “景瓷,以前是我没想明白,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他淡淡一笑,也没有勉强她,直接将车开走。

    一路开到了她的公寓楼下。

    他笑了笑:“就当是年少时的朋友。”

    历靳言勾了勾唇,声音有些暗哑了起来:“景瓷,我这不是趁火打劫,更不是冲动。”

    她仰着头看着他,半晌:“我相信,历靳言,在这种时候,你没有落井下石。我已经很感动了。”

    “那你要不要再感动一些,到以身相许的地步?”他轻轻的笑了,笑的很温暖:“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一天不计利益到这种地步。”

    其实这种时候,对景瓷示好,是最不理智的行为。

    明明知道她是封央想对付的,也是放不下的,又没有下到狠手的。

    可是,他忍不住。

    他知道,也只有这么一次的机会了。

    他再也没有机会能这样的接近她了,哪怕她是为了景氏的利益而委身于他,那样他也心甘情愿。

    也或许,从她和封央结婚的时候,他就在等了。

    他说过,她会哭的。

    现在,她终于一个人了。

    她爱着的那个男人,松开了她的手。

    景瓷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他捉不住,她就要飞远了。

    景氏即使是倒了。或者是被强行收购了,但是以景家的根基,景瓷也绝不会落魄到什么地步。

    那时,她没有了牵挂,他还能找到她吗?

    景瓷和他面对面的站着,月光下,她精致的小脸尤为动人。

    “我不想骗你!”她的眼眶有些红,仰着头,清亮的眸子却是干干净净的:“历靳言,我恐怕没有办法再去爱了!”

    她说着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她不是不委屈的,也不是不痛的。

    在最好的年纪,她爱上了这个人,她选择了结婚。

    可是这份爱,这么短暂,就像是烟花一样,转瞬即逝。

    历靳言望着她,注视着她眸中的水气,还有微微憔悴的面容。

    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是想要安慰她。

    伸手将她的小身子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声音温柔极了:“景瓷,不要难过了。”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以前,他都是这么叫她的,而她叫他靳言哥哥。

    虽然长大后因为两家的关系而不太亲近了,但是由始至终,还是有着抹不去的情感。

    景瓷动了动,他收紧了双臂:“有我在,怎么会让你落魄到那种地步。”

    在温热的怀抱里,她像是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回到那时候,她还对他有好感的时候。

    在一起玩的a国权少中,历靳言是最出色的一个。

    景瓷其实并不是没有心动过。

    那种青涩的回忆,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