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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福宝笑而不语,大姐还当她不知道呢。

    明学哥哥时常去大姐的铺子。

    两人一来二往的,说不定早就看对眼了,只是大姐脸皮薄,从不跟他们说起这事。

    江福宝也不挑明,她就想看看这两人,到底是谁先捅破这层窗户纸。

    “别玩了,快回去洗漱睡觉吧,天色不早了。”从堂屋里出来的张燕子对着女儿喊道。

    “知道啦娘亲。”江福宝抖了抖肩,凤凰飞走了。

    她牵着娘亲的手,跟爹爹一起走向二进院。

    今天多云,月亮被遮的密不透风。

    连光都渗不出来。

    守在孙家村外头的周家老三打着瞌睡。

    他靠在大树旁,眼睛时而睁开时而闭上,就这么挨到天亮,周家老四过来了。

    “三哥,回去睡吧。”五兄弟已经在孙家村的村口蹲守三天了。

    依旧未见孙小桃的身影。

    直到上午,一辆牛车从远方驶来,进入孙家村,周家老四立马打起精神。

    他悄摸进了村子,一直躲在暗处偷看着。

    牛车并未在孙家停下,周家老四失望的准备离开,却见孙家夫妇从家里出来,跟在牛车的后头。

    周家老四连忙悄摸跟过去。

    “眨眼间定亲的日子就到了,来来来,亲家,快快里面请。”王幺女左右看看,周家老四差点被瞧见,他快速闪到角落,这才躲过。

    这个时辰村里的人都下地干活了。

    王幺女担心周家再过来,所以一直没让孙小桃回家,甚至定亲也准备在孙巧儿家里定下。

    这反常的模样,被周家老四看在眼里,他爬上围墙,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孙小桃。

    “狗日的,原来贱人在这。”周家老四暗暗骂了一声。

    他从墙上下来,飞一般的跑出村子。

    这边喜笑颜开的在定亲,那边的周家老四带着一大家子的人赶往孙家村。

    就在孙小桃要在婚书上按下手印时。

    孙巧儿家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看到来人,孙小桃吓得瑟瑟发抖。

    王幺女跟孙从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

    “小贱人,我看你是想死了!”老王氏年纪虽大,可腿脚麻利,看到孙小桃站在一个男人身旁,笑的跟花一样,她一个健步冲上去,把孙小桃按在地上打。

    大耳光子左一个右一个。

    压根没人来拉。

    “娘,救我——”孙小桃双手被叶氏钳制住,脸也被老王氏打的肿了起来。

    奈何她的爹娘根本不管,甚至还想跑。

    但周家来了这么多人,哪是他们能跑得掉的。

    一家三口被打的鼻青脸肿,跪在地上,像即将斩首的犯人一般。

    第565章 庄稼被毁

    与孙小桃定亲的母子二人跟媒婆一起缩在角落,吓得瑟瑟发抖。

    “好啊你,小娼妇,竟敢偷摸跑回娘家,还想瞒着我们再嫁,我看你是想死了!娼妇!贱人!你不好好伺候我的大孙子,跑去勾引旁人,我看你就是不记打!”

    老王氏越说越气,又扇了孙小桃两巴掌。

    似乎想把前几日在江家村受得气报复回来。

    这两巴掌用尽力气,一颗牙齿从孙小桃的嘴巴里掉了出来。

    她跪在地上一直哭,不是后悔,是疼的。

    “跟我们没关系啊,我们可不知道她有主,是这媒婆和孙家诓骗了我们,还好彩礼钱没给呢,我们要走了,你们要打要杀,随便你们,不关我们的事。”

    母子俩说完撒腿就跑。

    周家没拦着。

    老王氏扇了媒婆几巴掌,又威胁了她许久,才把她放走。

    媒婆嘴巴最大,她被打,从此方圆百里的媒婆,绝对没人再敢帮孙小桃做媒。

    孙巧儿母女俩在地里干活,家中只剩周家人和孙小桃一家三口了。

    哀嚎声不断传来。

    孙家被周家五兄弟砸的稀巴烂,灶台毁了,祸烂了,缸也破了,里头的粮食散落一地,几个屋子里的木架床,四只腿断成各种形状,被褥也被剪碎,睡是肯定睡不了了。

    周家还趁机摸走王幺女藏在柜子里的钱,一共五两,正是之前周家给的彩礼钱。

    他们还没来得及把孙子送去学堂。

    至于其他钱周家没动,要是把人逼狠了,他们也要倒霉。

    孙小桃被周家连拖带拽的拉走了。

    王幺女跟孙从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奶奶,爷爷——”

    “呜呜,爹娘,奶奶跟爷爷被打了——”

    两人的孙子孙女跑到田里一边哭一边喊。

    孙家村的村民一齐跑过来,然而周家人早就走了。

    他们也不会帮孙家讨公道,谁让孙家人出了名的心眼坏呢。

    看了场热闹,人群就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被带回周家村的孙小桃,右脚都被打断了,周家也不给她治,就关在屋里生死由天。

    原本靠着高财进盖起的青砖大瓦房,现在外新里旧,

    孙家人看着被毁掉的家里,欲哭无泪。

    他们根本不敢去周家讨个说法。

    要是再被打一顿,找谁说理去。

    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醒来的王幺女被三个儿子儿媳好一顿埋怨。

    怪她当初干嘛要把孙小桃留下,现在钱也没捞到,原先收的五两彩礼也被拿走了,家里更是被毁的乱七八糟,全部要重新买,或者补,又得花不少银子。

    还在村里丢了脸。

    简直亏大发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经过此事,周家对孙小桃看管的更加严厉,根本不让她出门,还派了叶氏专门在家盯着她。

    而刘香儿也被周家记恨上。

    在一个夜晚,周家大门敞开,五个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来到田间,五兄弟把刘香儿家的几亩稻田,都放干了水。

    担心稻子枯死,他们还贴心的用热水把稻子浇了个遍。

    第二天清晨,来到田间干农活的夫妻俩都傻眼了。

    “天杀的啊,谁把我的庄稼毁了,你不得好死啊——”

    “畜生,一群畜生,一定是周奎家干的!一定!”

    刘香儿坐在地上哭嚎着。

    周长谷紧捏着锄头,眼神恨不得杀了周奎全家。

    “哎哟,真不怕遭天谴,就算有再大的仇,也不能毁人庄稼啊,这不是害人命吗?”

    “好好的稻子就这么没了,哎,这可怎么办哟。”

    “长谷说的没错,一定是周奎家干的,这群畜生,什么时候才能遭报应啊!”

    “咱们村怎么出了这些个祸害,村长,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再不除了祸害,村子就完了。”

    不光刘香儿跟周长谷生气。

    围观的村民也都怒气冲冲。

    村子这么多年过去,有无数人家吵过打过,闹得不可开交的更是数不胜数。

    但是从来没有人因为仇恨而毁过别人的庄稼。

    这件事太恶劣了。

    庄稼毁了,命就没了。

    跟杀人没什么两样。

    周村长皱着眉看着刘香儿家的稻田。

    “大家拿起家伙事,去帮长谷讨个说法,今日你们不帮他,若是哪天得罪了周奎,小心你们也落得这种下场。”

    庄稼毁了,一年的收成就没了,秋收时,别人丰收,刘香儿跟周长谷颗粒无收还得交赋税,这还有活头吗。

    本来不想插手的人,听到周村长的话,立马拿着锄头扁担跟了上去。

    周家五兄弟因为熬夜浇水,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大门被村里人砸开,他们也被吵醒了。

    面对指认,几人咬死不承认,吊儿郎当的模样把刘香儿气的晕了过去。

    周奎嘴巴能说会道,周村长根本敌不过。

    两边到底没打起来,庄稼被毁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心灰意冷的周长谷,在刘香儿昏迷时,把家中的田地宅子全都卖了。

    然后带着银子和妻女搬到江家村住了。

    若是不卖田,等秋收还得交赋税,不如低价卖了。

    周村长性子软弱,什么都帮不上他们,作为周家村的族长却又这般恶毒,周家村已经没有待的必要了。

    来到江家村,江柱子跟江丫蛋很欢迎他们。

    醒来的刘香儿虽然还在生气,可被孙子孙女以及女儿哄了几天,总算露出笑脸了。

    周奎把周长谷除了名。

    从此他不再是族里的人。

    周长谷压根不在意,他干脆把户籍迁到江家村了。

    拿着卖田地和卖宅子的银子,刘香儿在村里又买了几亩地,这时种稻子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改种别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孟不咎跟孔明学在七月初回到连山镇。

    殿试过后,孟不咎的名次又往前进了几名,竟然成了探花。

    回城时,镇上的百姓都跑去相迎,想看看探花郎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