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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胸膛起伏,一脸凶相。

    没有人说话,过了会儿,三哥整理了下情绪。接着道:

    “险儿,我晓得你心里一直不舒服。是给我义色面子,忍着的。我晓得你们六兄弟也不爽。

    但是而今过年,一是派出所抓的紧。再就是你们都还是年纪不大,家里人都还是看着的。过年搞出什么事了也不好,我也不好意思向你们大人交代。

    但是,我给你们说,我没有忘记这回事。老子心里一直也不舒服,这个年老子被这件事搞得过的没有什么意思。

    年现在也快过完哒。道上的朋友都晓得我义色翻脸像翻书的,黄皮这个砸种老子给他脸他不要脸,老子就当不要脸的搞也没有什么几吧大不了的。这个事于公于私,于险儿于我都不算完。

    正月十五,老子亲自办黄皮。你们想好,铁我的就发句话。”

    “三哥,我们兄弟搞。”我第一个说话了。我知道其他的人肯定会搞,我不能自己兄弟出的事,还让别人先表态。

    “义色,你搞什么事我不在啊?”牯牛也说了。

    “义色,你真的是有些讨麻皮嫌,你当着我媳妇说这些做什么。我叫她过来还以为是场热热闹闹的好事的。现在好了,等下回去,我就真的热闹了。要搞你喊我一声就做数了沙。”癫子边尴尬的推着他老婆拉扯着他衣袖的手,边有些恼火的说道。

    少年的我们都感到有些好笑的望着癫子,这让癫子更感到尴尬恼火。

    其实,这没有任何值得去笑的地方。不管是因为担心老公而用力拉扯老公衣袖,希望可以阻止老公却又在旁一言不发的妻子;还是表态一定会为了兄弟去办事,但是又因为老婆的担心而感到甜蜜尴尬的老公。这两个人,都值得所有的人去尊敬。

    情义二字,足抵万金!

    “大哥,我给你说。真正你要办事,不需要搞这么多人。搞得事的人,两个就可以哒。我和你两个人,两把刀,我看黄皮个砸种有些什么屌的。”缺牙齿把大哥两个字音的间隔拖得特别长,阴阳怪气的开口了。

    不知道我的主观导致了我的不客观还是讨厌的人无论说什么都很讨厌,这句话让我听起来非常刺耳。

    有两个人更不爽。

    “缺牙齿,你乱几吧说些什么啊?”刚前开口的癫子一脸不高兴的说了句。毕竟他们认识很久了,癫子说的还是比较客气。缺牙齿眯着个眼看了癫子一下,没有说什么,还是一脸的尾大不掉。

    “你缺着个几吧牙齿,就你办的事?屌个几吧啊屌?”武昇和缺牙齿不熟,所以他说的话并没有癫子那么的含蓄,他更加的写实。

    癫子的老婆一下笑了出来。

    缺牙齿的脸猛的就变绿了,“噔”的一声站起来。

    “小砸种,你再说一句!”

    “怎么搞?”我们六兄弟“唰”的全部站了起来。

    “小缺,你给老子坐下!你个几吧出去了这么久,一张嘴巴怎么还是这么妈了个b的讨人嫌!”三哥拉着脸对着缺牙齿吼道。缺牙齿坐下了,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

    我们不甘示弱,也纷纷回骂着。险儿的样子还想过去办他的人。

    “你们几个小麻皮还骂什么骂?也都给老子坐下,一点几吧事不懂。天天

    只晓得乱几吧搞。妈了个b的。坐下!!!”

    明哥一把把还站着的险儿拿了下。

    不过看来讨厌缺牙齿的不只我一个,或多或少还是一些的。

    那天所有的人都表态了,都会参加这个事。

    三哥这个人确实有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有时候粗鲁的露出流子的本性,有时候又温柔的像个兄长,有些时候却精明的像个生意人。但是他总是可以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办事。就连狂妄嚣张如同缺牙齿,冷静镇定如同明哥,桀骜不顺如同武昇,心狠手毒如同险儿,莫不如此。

    不过我记得,那天有一个人,始终没有表过态。

    明哥。

    只有明哥,他没有任何的表态,他始终淡然的坐在三哥的身边,默默的看着一切。三哥带着询问的目光望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却连扫不都不扫向明哥一眼。

    因为无数次一起的经历生死早就让他们彼此知道,无论做什么,是生是死,他们都会看见彼此站在自己的身边,一起打拼。这点毫无疑问,毋须回答。

    五十五

    五十五

    在继续下面的故事之前,我先回答一下前面一些朋友提出的问题。

    我看到有一些朋友们反复提出了几个类似的问题。

    一个流子怎么可能这么聪明?正常的流子打架不都是拿着刀就上吗?其实,我在前面的回复中已经简单的回答过了。我本人也有些反感这样的问题。但是,既然还是有朋友继续说起,也确实让我感到了有必要说点什么。不管大家爱不爱听,这是我的真话,莫怪!

    我想各位就算不认识流子或者流子出身的人,但是也许听过类似于下面的一些新闻:某地某年某月某日,某个钉子户拒不拆迁。于是地产开发的老板叫来了数百社会闲杂人等,见人就打,见房就拆。

    又或者,在某地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喝多了在某ktv或者某酒吧打架闹事,最后被几十人围住暴打,赶出场外。

    再者,大概在每天的新闻中大家都会发现各地的大毒枭,小毒贩被抓获的新闻。但是请问哪个城市的毒品禁绝呢?哪个吸毒者有钱买不到毒品?

    那么,这些开放商和娱乐城的老板难道都是有政府撑腰的高干子弟吗?如果不是,那么请问那些敢于动手打人的社会闲杂人等都是些什么人?这位老板又是个什么人?

    既然每个城市都有毒品的流通,那么出货的是哪些人?

    如果他们就是俗称的大哥级人物,那么为什么他们可以拥有一些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更为丰厚的物资产业。

    流子不都是没有读书的吗?不都是冲冲打打的吗?不都是应该打打闹闹,然后进监狱进坟场吗?

    千古以来,既然有这么多的层出不穷的古惑仔,那么就有它层出不穷的诱惑在。谁也不是满脑袋大便一心找死的笨蛋。

    蠢头蠢脑到处打架惹事的那批就是大家所熟悉且能接受的结果,坐牢、枪毙或者跑路。聪明的一批则是另一种大家同样熟悉但是不愿意接受的结果——发财立品!

    所谓打流,我个人下过一个定义:用最直接的方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获利益最大化。

    说了这么多,只是希望大家明白一个道理,没有读书的不见得就是傻逼。在现在的教育制度下,整日呆在学校的也不见的就不是傻逼。

    这就像是老教授约女学生不见得只为补习一样的是条真理。

    在本人写了此文之后,三哥托大家的福,突然开始走红起来。实在是料之不及的。

    所以,有一些朋友提出了一个建议,希望我能用几章的内容来介绍下三哥成长的过程。我也仔细的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我已经动笔写了一部分。但是最后左右权衡下,我还是决定不写。在此,我先向这几位朋友致以歉意。

    我不写的原因在于:

    首先,我是个受感情所控制的人。所以我在描写每个人的过程中,都是带着我个人的主观感情色彩在内的。某个时段的某个人在我眼中是什么样的印象,我就怎么把他写出来,三哥也是如此。

    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会有些不愿意做,但是一定要做的事。就算不是出于自愿,但是客观的来看这些事也许并不是太好。

    而三哥的成长过程我并没有参与,所以我只能比较客观的写下来。但是这又违背了我对三哥的主观感情。这是我不愿意动笔的第一个原因。

    由于我对三哥的好感,也导致了看本书的朋友们对于三哥的好感。既然这样,何不让我们一起把这个好感尽量的维持下去。接受远比摧毁来的快乐。这是我不写的第二个原因。

    我写这篇文章,想说的是我和我的兄弟们亲身打拼的过程,没有我们参与的事,违反了我的初衷,那么何必多言。这是我不写的第三个原因。

    三哥是个很聪明的人,所以他在七年前就已经立了品。而对于以前过于详细客观的记载也许会为已经立品的人带来一些叨扰或是不快。这是我不愿写的第四个原因。

    所以,综上所述,不写也罢。望各位理解。

    闲言已久,回到正题。

    随后,三哥把他和明哥两个人考虑良久,商量好的计划告诉了我们每一个人。

    首先,三哥通知了之后,险儿和袁伟就去派出所报警。

    险儿的事就照实说。那天,他和同学一起吃宵夜,向志伟调戏他的女朋友,冲突中用火烧了险儿。为了不把事闹大,黄皮帮向志伟赔了他八千元钱。

    但是袁伟的改了下版本,向志伟烧了险儿之后,欠下了黄皮的钱。现在黄皮要过年,找向志伟逼债。所以向志伟又想找险儿要回来,但一直没有找到人。

    那天看到了险儿的同学袁伟路过黄皮的家门口,就把袁伟暴打了一顿,而且要那天在场的包括险儿在内的所有人,正月十五之前把八千元凑齐还给他。不然就要弄死他们。

    他们几个都是中学生,实在是凑不齐那么多钱,又怕出事被杀。所以报警,希望警察叔叔可以主持正义。不然他们十五就死定了。

    听完,袁伟问了一句:“派出所的不信怎么办?”

    明哥代替三哥答了一句:“你是警察,中学生带着医院证明和真名实姓举报一个扒手,你信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