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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王说:“这些天一直闹病,今日方见好转。听手下人说杨郡马已然回京,被万岁绑赴法场开刀。我急忙来到午门,果然是要杀郡马,我叫刀斧手刀下留人。我先上金殿问一问,郡马他身犯何罪呀?”

    真宗说:“千岁不知,朕可以告诉你。”就把六郎承认私自进京夜入状元府,把谢金吾开膛,杀了十八天人命之事说与八王。

    八王听了,郡马做的这些事确是无理。可是也不能不讲情啊?就说:“万岁,这件事能是郡马做的吗?”

    真宗说:“八王爷,你可以到法场去问问郡马,他一上殿就全招了。朕念杨家有功,才罪归他一人。王法不认亲,国法不认人!郡马这样的重罪,难道八王还想保他么?如果准了你,别的文武官员再犯这样的罪,朕当如何处置呢?八王,你的身体不好,还是回府休息去吧!”八王千岁实在为难,从旁边转过来双天官,尊:“万岁,我看杀人者不是杨郡马,郡马不过是替朋友把罪担!不清不白就把人斩,只怕杨郡马死得冤!”八王接着寇准的话,尊生万岁又开言:“寇大人说得有道理,应查明凶手追根源。如果抓不到杀人犯,再杀郡马也不难。”真宗闻听一摆手:“八王和寇卿不必多言。郡马已经都招供,再想放他比登天难!”寇大人开口尊声:“万岁,杨家的功劳高如山!七郎八虎只剩下郡马,他杀退韩昌保中原。北辽的韩昌发过誓,只要郡马在,他永不犯边关。太平的天下哪个打?我君臣饮水要思源!就是郡马真杀了谢金吾,也要怪一怪这位谢状元。他夸官砸坏了卧龙匾,鞭打老杨洪多么可怜。万岁又是如何判断?老太君一气病倒床前,这才恼怒了杨郡马,一气杀死谢状元。今天如把郡马斩,只怕难保锦绣江山!”真宗听了这些话,双眉紧皱眼瞪圆:“十万里江山朕不要,想放郡马难上难!”金殿上急坏了八王和寇准,难坏了文武忠良官!王强在一旁偷眼看,他准备见机行事见水行船。八千岁有心亮锏把真宗打,此时真宗又开言。

    三帝真宗已经看出来八王这个意思了,知道他求不下情来要动金锏,就迎着八王说:“千岁,郡马私离巡地,杀了十八条人命,一上殿他就招了口供,这还有错吗?你虽然有凹面金锏,可以上打君,下打臣,代管三宫六院,可是如果朕没做错事,八千岁你能动凹面金锏吗?”

    八王心想:“皇上说得对呀!就冲这几句话,我这锏也举不起来呀!我不如下殿去保护法场,我就来个不讲理,看谁敢杀?既然我救不了他,也叫你杀不了他!”想至此,就说:“好吧,我有金锏也不能做无理之事,我要下殿去了。”

    寇大人说:“万岁,臣要去祭典祭典。”

    真宗想:“只要你们不再生事,一切都可依从。”就说道:“准本!”

    八王千岁和寇大人下殿去法场。因为上殿没能救下郡马,八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高君保和郑印一看八王和寇准回来了,忙问结果如何。

    寇准说:“连八王爷说话也不灵了。”

    八王叫人搬过一把椅子,挨着郡马一坐:“谁要杀郡马,就先杀我吧!”这谁还敢杀呀?

    寇大人和几个人一商量,真是人多主意多。一人不赶二人智,三人出个大见识。叫人去杨府请太君。

    郡马说:“不能叫我母亲知道哇,怕她老人家着急!”

    寇准说:“怕也没用啊!不叫太君知道,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岂不落埋怨?”

    郡马一听也有理,早晚还不得叫母亲知道!也就不再拦阻。双天官又派人给双王呼延丕显送信。

    时间不长,畲太君带八姐、九妹来了,呼延丕显也来了。老太君哭进了法场,先见过八王、双天官、王丞相,又见了高王和郑王,再看六郎。太君上前抱住郡马放声大哭,母子二人真象个泪人一样。

    太君知道儿子冤枉,可是老太君又不能说出是孟良、焦赞二人干的。

    六郎说:“母亲不必伤心!儿死后,您要多多保重身体。”

    太君说:“儿一死,娘也就不再活啦!”

    大家叫太君上殿保本求情。太君说:“八王保本全不行,我何必再去?”

    法场上哭声、说话声交杂在一起,乱乱哄哄。大家说,这样下去也不行啊!万岁不饶命,八王护法场,郡马绑在桩上,这可怎么办哪?

    正在此时,汴梁城中忽然大乱!老百姓纷纷往家跑插门闭户,做买卖的摘幌子关板,转眼间大街小巷人烟稀少。守城的镇京元帅王强急忙下令:城门紧闭,吊桥高绞,城楼上增兵加炮!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边关反了!孟良、焦赞带众位总兵兵临城下扎了营寨。早有探子来报:“郡马被绑在午门外法场,死活未定!”

    大家一听全急眼了,孟良叫人备马,要亲自出征。

    焦赞说:“头一阵还是让我吧!”

    孟良说:“不行,这口气我憋不住了,大家给我观阵!”说完,上马来到汴梁城下。抬头看,城楼上兵将不少,就大声喝道:“三军,快去给你家皇帝送信,就说边关孟良、焦赞造反了,带兵来到京城!我们造反不为江山,就为了要救杨郡马。如果放了郡马,我们立时回边关;如不放郡马,我们就杀进城去,来个刀刀斩尽、剑剑诛绝,杀你们一个全军尽没!”

    他的嗓门也大,声若铜钟。有人报到午门,黄门官报与内侍,内侍报与真宗。三帝一听大吃一惊,忙传旨把八王、双天官、王丞相、高王、郑王,连老太君也都召至金殿。

    等众人来到金殿,真宗对六郎的事一字不提,只说:“众位爱卿,刚才有人来报:边关众将造反,兵到汴梁城外。众爱卿要替朕当想个退兵之策呀!”

    寇大人说:“依为臣之见,且到城上看一看,造反的究竟是何人?看清问明再做道理。”

    八王说:“对!”

    真宗说:“就依寇爱卿。”然后传旨,叫法场上军兵看好郡马,暂时不杀,等君臣回来再做决定。

    八王不放心,就命总兵杨景邦留在法场保护妹丈。

    三帝真宗和群臣走下金殿,只听城外炮声隆隆、喊声冲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17回围汴梁孟良斧劈三将救郡马寇准智荐二王

    孟良、焦赞和边关总兵,为救六郎反到汴京。寇准奏本文武保驾,君臣要到城上看分明。真宗上马没坐辇,众文武也上马挂銮铃。这次真宗把身动,与每次出朝大不同,也没有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也没有驱赶行人把路封。有些胆大的百姓想看看皇帝,也有人想看看寇莱公,黎民百姓纷纷议论,大小官员侧耳听,有人说:“为什么要杀杨郡马?”“听说他杀了状元满门庭!”“谢金吾砸了牌坊还打杨总管,听说皇上判理不公平!把老太君气得卧床不起,杨郡马一怒才杀了状元公!”这个说:“杨家将为国血染疆场,保天下多亏了七郎八虎老令公!”那个说:“皇上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这样做事谁赞成?”真宗听到这些话,假装好像耳朵聋。双天官寇准尊:“万岁,百姓的议论您可听清?”(白)真宗不耐烦地说:“哎,快走吧!”君臣们来到城根下了马,顺着盘道上了城。站在城楼上往下看:见无数大兵扎下营。城外站着两匹马,一匹黑来一匹红。后边不知还有多少将,刀枪乱举密层层。头一匹马上一员将,正是孟良猛英雄。后一匹马上是焦赞,两员将带兵到京城。二人抬头看城上,来了真宗,八王和文武卿,见了皇上不理睬,把君臣之礼一旁扔。一眼又看见太君也在,二人下马跪在地溜平,尊:“老娘,千错万错我二人错,杀了状元满门庭!摘心解了我们心头恨,不该题诗留下六哥的名。给六哥惹下杀身祸,皇上把他问罪调回京。我们俩带着边关将,造反来到汴梁城。如有六哥他的性命在,我们立刻退兵离京城;如若六哥丢了性命,我杀他们一个满堂红!”太君见了孟良、焦赞,满腹心事难说明,劝二人:“千万不能反,你们也没进京杀过状元公!不要为救六郎就说胡话,快快领兵离开京城!”八王和寇准明白了:郡马他舍命全交为宾朋!原来是焦、孟杀的状元府,六郎替二人把罪?。老太君高声说完话,孟良当做了耳旁风,叫老娘:“杀人没有六哥的事,英雄做事敢承担!”叫宋王:“你若不把郡马放,赶快派将来出征,杀退了我们边关将,再去杀六郎我的仁兄;杀不退孟良和焦赞,动一根六哥的汗毛也不行!”太君听了心中高兴,寇准暗自喜在胸,把三帝真宗给吓坏:“寇爱卿,你快想妙计退走兵!”寇准说:“万岁您在问一问,究竟是谁杀人行的凶?”王强也上前尊:“万岁,为何不见边关的新元戎?左右殿将军何处去?不知他们的死和生?”真宗叫寇准:“你来问!”双天官又把万岁称:“微臣不愿跟他说话,一看见孟良我脑仁疼!臣不是吓唬当今主,惹恼他能放火烧了汴梁城!”真宗一听更害怕,孟良他哇呀呀又喊:“昏龙!我们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听清没听清?”真宗无奈抖抖胆,开言叫声:“孟爱卿,你要救六郎杨郡马,可知他犯的什么罪名?国有王法你懂不懂?”孟良听完大笑三声!

    孟良说:“你说什么?王法?咳咳,狗屁!方才我二人与太君说的话,你听见了吗?谢金吾全家是我杀的,焦赞帮的忙。因为我与六哥有交情,才替他报仇。我们是明人不做暗事,就题诗留名。这些事,太君并不知道!”